夜幕降临,凛冽的寒风无情地侵袭着哨楼,茫茫雪花里,五星红旗的一抹红在风中飘扬,似不屈的战士般,直面风的怒号。高原之上,繁星闪烁,微弱的霞光与点点繁星点缀夜空,而那一抹红下的两个似钉子般的哨兵,如同与哨楼融为一体,不畏寒风,挺立于哨位上。
不远处的楼梯被风雪覆上一层白霜“被褥”,有两个“黑点”小心翼翼地踩着“被褥”缓步拾级而上——原来是前来换岗的哨兵。
四位哨兵向前向后转,面对面肃立,敬礼!换下岗的两位战士完成了哨位交接便拾级而下,离开了哨楼。
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一会儿工夫,冰雪又厚了一层,夜风挟着冰雪席卷到两人身上,似无情的刀刃,脸被“割”得生疼。
“把面罩带上,这风可要命了,这雪明儿可要清了,不然以这速度,不出一天要结块,到时候就难办了,现在是非常时期,站岗时间加长了,次数增加了,要注意些。”“今天是咱哨所成立67周年,刚好也是你生日。一块庆祝,给大家吃点好的。”……班长一路和他絮叨着,他还没回过神来,但被眼前准备的“大餐”和队友的热情氛围所渲染,很快就融入到了队伍里。大家聚在一起,其乐融融的。突然,一声声狗吠声传入众人的耳朵。是军犬小米!众人一哄而上,你摸摸头我说说话。哨所一隅,喜庆洋洋,大家围坐在一起,吃着简单的火锅,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饭后,班长把阿源单独带到了办公室。班长望着窗外的繁星,背对着阿源道:“你多久没回去了?”
“三年。”阿源低声地说。
“你想申请休假对吧?”班长转身看向他并递给他一张表,“这是休假申请表……”
“班长你怎么知道我想……”阿源有些被看透。
“哈哈,我再不放你回去,你姐可要来这把你绑回去了。”班长含笑道。阿源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说:“原来那晚的电话,班长你听到了?”
“嗯,就算我没听到,我也得让你回家休假充一下电了,你家里人肯定都很想你了。这两年不是碰上大雪封山就是有特殊情况,大家都没能回家休假,辛苦了。”班长拍了拍他的肩,“填好后帮你上交上级审批。”
“谢谢班长!”他望着手里的申请表,似孩子得到喜爱的玩具般,笑容灿烂。与此同时,夜幕的流星划过,像利刃割开黑夜的口子,打破寂静的夜,在看似平静的高原上,危机也仿佛那流星,悄然浮出水面。
数日后,边防一线不断传来外军越线挑衅滋事的消息,需紧急前往处置!任务命令下达到团部,团长本着依靠谈判解决问题的诚意,仅带了几名官兵前去交涉,却遭到对方蓄谋的肢体攻击和围困,随即请求部队增援。
距离最近的便是我们哨所,班长立马组织人马集合,准备前去增援。阿源刚刚拿到休假申请批准表,听见此消息浑身打了一激灵。没有犹豫,他果断地将批准表放入行李包里,随后将行李往地上一扔,快速跑去集合。
“这一次形势紧张,要十个人组成一小队,签下请战书,马上出发!其余人留守哨所,时刻待命!”班长刚说完,官兵便蜂拥而上,纷纷上前签名,其中就有阿源的身影。他果断利落地签了名字,按了手印。
班长发现他,错愕地道:“你怎么跑回来了?”
“边境遇到挑衅滋事!你让我怎么休得了这个假?”
“那你……”班长话未说完便被阿源打断:“一切等度过这次危机再说。”
两人相顾一眼,同一时间如离弦的箭奔向前去与支援的队伍集合。路上,班长忍不住问道:“要上一线了,你怕不怕?”
“使命所系,义不容辞。”阿源目光坚定地答道。
增援队伍及时赶到前沿,官兵们奋不顾身,与外军展开激烈的搏击。阿源和班长所在的增援队伍,突围到了最前面,解救团长和其他官兵。“班长小心!”阿源一个箭步冲向班长,用身体挡在班长前面,敌人的木棍迅速向阿源袭来……
外军被我方打得溃不成军,抱头逃窜,丢下了大批越线伤亡人员,付出了惨重代价。战斗结束时,阿源躺在地上,望着夜空的点点繁星,嘴角微笑。班长忍着伤痛上前查看,悲怒道:“你逞什么强?”眼里却一片湿润。
阿源望着班长臂章上的五星红旗道:“班长……我……会变……成高原的星,看着你们……的……”鲜血不断从他伤口涌出,他唇角带着微笑,永远闭上了双眼……他的脸颊上,有一滴热泪。
一年后,烈士陵园中,班长站立在阿源的墓碑前,身旁是阿钰,阿源的姐姐,右侧是一个新到哨所的士兵。他们向着墓碑敬礼,热泪夺眶而出!班长拿出阿源包里的那份请假申请批准表,点燃:“这次好好地休次假。”
翌日傍晚,哨楼上站立着班长与那位新兵,他们望着远方的雪山,霞光微淡,繁星闪烁。那位新兵喃喃道:“哥,我立于高原之上,望着雪山与繁星,你说那是你曾见过的最美的风景。而我的身后是万家灯火,身前是暗潮汹涌,我立于你曾经的位置,守护着我们热爱的土地。”
(指导老师:梁艳)